*殤不患x浪巫謠
*原作線,噗浪半安價式
*2020情人節快樂~
*原作線,噗浪半安價式
*2020情人節快樂~
緊繃的氣氛瀰漫在四周。
背上的鬼面琵琶轉換到手上,俊美的紅衣青年瞪著擺在桌上的不知名布包,手指扣在弦上做好備戰狀態;在他身邊,樸拙的褐袍漢子一手握緊拙劍、另一手把青年護在身後,琥珀色的眼裡滿是戒備。
兩人皆身手不凡,亦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處事態度,面對一個不知名的布包,道理上不該戒備至斯。不過,如果此布包採非常理送達,寄出者又是個愉悅慣犯時便另當別論了。
「破壞掉!」
「等等,我先看看。」
一面安撫怒氣快逼近臨界點的樂師,殤不患用拙劍挑開外層布巾,柔軟的布料隨拙劍的動作滑落,顯露出一只黑底描金的木盒,與一封以火漆封口的信。與浪巫謠對視一眼後,殤不患收起拙劍,伸手拿起信件展信閱讀。
還沒看完第一行,殤不患就想把這封信直接爆破了。按捺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在額上青筋狂跳與浪巫謠警戒的眼神中一目十行讀完。
『殤大俠日安,如果這封信沒直接被轟爛那在閱讀的肯定就是殤大俠了。有鑑於東離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即將來臨,看你跟浪大俠在那裏眉來眼去蹉跎真叫人噁心。這裡有兩張情人節祭典入場卷、一份雙人愛情旅店特等招待卷,跟一些助興小道具,祝你一舉得男。不用太感謝我了啾咪。』
字字珠璣句句欠揍,讀信彷彿眼前出現白髮盜賊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神情,讓人忍不住火大。
眉來眼去礙到你啦?!我就是喜歡我家阿浪啦怎樣啊羨慕嗎掠風竊塵!助什麼助?給你助過的都沒有好下場啦!內心腹誹,捏爛的信紙體現男人氣性俗燥的一面,視線掃向黑底描金的木盒,殤不患眉頭一皺,覺得盒子裡的東西肯定沒那麼簡單。
「殤?」
「煙槍混蛋寫了什麼啊!」
一人喚著夥伴、一琵琶問問題,配合得天衣無縫,殤不患抹抹臉,省略某些對他來說不可言明的訊息下與他夥伴說說,「那個人說送祭典入場卷與其他相關物事,說是給我們用,你認為呢?」
「那個傢伙肯定不安好心!」
「破壞掉!」
沒錯,根據詭匠老爺子的理論,在木盒打開之前,物品是存在於有跟沒有之間,誰知道打開來是不是凜雪鴉說的東西?況且……殤不患看浪巫謠警戒至極的模樣,突然覺得對方可愛得緊,回過神來,自己的手已經揉上樂師的頭了。
「老闆,你對我們家阿浪做什麼?」
「呃……我想摸阿浪,不可以?」
「……只有殤可以。」
樂師小小聲回應,方才的氣勢消失無蹤,有點像小動物柔軟的任自己信任的人撫摸般可愛,殤不患趁機又揉了幾下柔軟的橘髮才依依不捨的收手。
況且,喜歡的人,是靠自己追的。殤不患抄起盒子,直接打開窗戶運勁用力一丟,盒子瞬間被丟到遠處再也看不見了。
嗯,很好,解決!接下來,既然東離有情人節,那就準備這天跟阿浪表明心跡吧!男人如此想著,突然覺得神清氣爽天氣真好!
*
情人節,東離重要節日之一。
天才濛濛亮,殤不患便敲敲樂師的房門,手才放下門便開啟,冒出一個橘色腦袋,「阿浪,要不要去看海?」
「海?」
如稚童學舌,樂師重複關鍵詞的樣子有種迷糊感的可愛,殤不患耐心的再問一遍,「對,現在看海,先喝一點這個。」
拉過樂師微涼的手,把手上的熱茶塞到對方手上後雙手一併把樂師握茶的手握緊,微燙的手感讓樂師清醒不少,就著現下姿勢低頭喝了口茶,溫熱飲品入喉,浪巫謠抬起頭開口,「殤你也喝,等我。」
反過來被塞了茶杯,殤不患也不推辭的從浪巫謠喝過的位置直接喝下,男人似乎無所覺,但樂師看著面上有些燥,趕緊進房套上外裳後出門,手上不忘拿好自己的琵琶。
走吧!男人與樂師說著,眼神躍躍欲試。
好。雖不懂清晨為何看海,但他喜歡看男人開心的模樣,也覺得跟男人一起看海提議頗好。樂師跟在男人身邊,不多時便到附近海灣。
時辰還早,沒有人煙打擾方便殤不患的行動,男人看了看,直接帶樂師坐在一處高地上,海風鹹苦,浪花或輕或重的拍上岸頭,綻著朵朵水花。據說此處清晨時分起看海,能看到日光散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漂亮海景,有情人一道看還能感情增溫。不過對務實為主的男人而言,選擇看海的理由其實只有一個。
--只有兩人,想跟阿浪一起看海。
想跟喜歡的人一起看遍美景,希望這些美景裡都有自己的存在,讓阿浪以後看到這些景時也同時想他。這樣想著,殤不患便把披風卸下蓋在樂師身上,「這景好看,但得小心別著涼。」
「不患哥哥好像老媽!」
「我只是實話實說,得風寒就不好了!」
「那大清早還拉阿浪看海?」
「海景好看,想跟阿浪分享啊!」
琵琶聆牙啞口無言,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的理由如此簡單粗暴,虧琵琶以為殤不患終於開竅阿浪的單戀要開花,結果只是「真·看海」,也就阿浪不嫌棄還覺得開心。
浪巫謠確實覺得開心。
戀慕已久的人主動敲門邀約,沒有人打擾,就自己和那人一起,怎麼會不高興?尤其是男人的披風被披在身上,彷彿像被男人擁抱似的,樂師望著男人沒有披風的樣子有些單薄,他一抖披風,直接把男人跟自己裹在一起。
「欸?巫謠?」
「這樣,殤就不會著涼了。」
披風寬大,把兩個男人裹在一起恰恰好,屬於樂師的淡香竄入鼻內,殤不患心跳有些快的伸出手,把披風拉緊一點--也讓樂師的身體跟自己貼得更密一點。樂師跟著男人動作,讓自己與男人靠著。
感受彼此的體溫,看著眼前海浪浮沉、日輪升起,寒涼的海風打在臉上,可心很溫暖,樂師試探的將腦袋枕靠著男人肩頭,男人便伸手把自己攬緊,他好奇的抬頭,就被男人的手遮住視線。
「日光刺眼,小心點。」
「好。」
殤的溫柔貼心讓他只想全盤接受,浪巫謠低下頭,把自己埋進披風內,也因此沒看見殤不患自方才開始燥熱通紅的臉。
畢竟,心儀之人主動靠近,誰能受得住呢?
*
在日輪升上青天的時刻,他們離開了海灣。
吹了許久的海風,髮絲糾結混亂不說,身上的衣物也沾上自風裡帶來的細沙,雖然自己不甚很在意服儀,但殤不患看見浪巫謠凌亂的橘紅髮絲參雜的細微顆粒,越看越覺得不順。
「先回去梳洗吧,這裡沾到沙了。」抬手捻起樂師髮間的沙,殤不患順手把樂師的髮以手梳順,一會兒後滿意點頭。
「嗯,阿浪這樣好看。」
「殤大爺,你說的是阿浪本來就好看、還是阿浪亂亂的也好看啊?」
「還用說嗎?阿浪不管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不假思索的回答給樂師帶來意想不到的爆擊,浪巫謠把臉埋在殤不患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風裡,遮掩自己燥熱過度的臉,正因知道殤不患不說虛假的言語,才更體現這番言語的殺傷力。
聆牙瞠目結舌的看著男人緊張的問樂師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云云,覺得自己的存在挺多餘的。他是一把琵琶,不懂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到底是怎麼進行的。
聆牙的糾結人類自然無暇顧及,殤不患確認樂師無大礙後,牽起樂師的手直接回下榻的客棧,進入客棧,殤不患塞點銀錢給小二,請小二打些熱水送入房後,又是一番對浪巫謠的擔心。
「我已經叫熱水了,等等梳洗時小心燙,還有起身時別著涼。」
認真的聽著男人的話,浪巫謠看著殤不患左擔心右煩惱,想想覺得自己還是要有點表示,一手揪住男人的衣袖神色嚴肅,「我會注意的。」
殤都這麼擔心了,還是趕快整理好跟殤會合吧!被殤不患送回房裡,浪巫謠盯著房裡正冒著蒸氣的木桶,把握時間快快梳洗,一頭長橘髮被主人粗暴的搓揉,看得擺在旁邊的聆牙呈現想叫阿浪動作輕點卻怕出聲嚇死客棧民眾的兩難狀態。
於是當殤不患再度敲門,得到模糊不清的「請進」後,開門便看見梳洗過的樂師正用力的擰自己的頭髮,男人趕緊關門上前,「阿浪等等別這麼用力!」
「還沒乾。」
「我來我來!」
接過樂師的髮,殤不患溫柔的收攏成一束,看到有幾根髮絲已經斷裂了,心疼得把髮絲挑出來後,接過樂師手上的布巾慢慢擦乾手上的髮絲帶點俏皮的卷度,有些纏在手指上、有些落在指縫間,細軟的髮彷彿暗示其主人有顆柔軟的心,事實上也是,只要跟自己有關的事,巫謠總是搶上前、想在自己遭遇之前解決掉。
屬於巫謠,笨拙的溫柔。
不想讓他擔心,卻又讓他這麼擔心。殤不患想著,手上動作不停,確認髮絲都乾了之後,他拿起桌上木梳,一點一點的把髮絲梳通。
「阿浪,會痛要說啊。」
擔心樂師會逞強,殤不患邊梳邊說著,就怕樂師痛了也不說,那樣他會更心疼,面對梳沒兩下就看著自己的男人,浪巫謠有些害羞,卻覺得更高興了。
能被人在乎是很好的事,在乎自己的人是喜歡的人那就更好了,浪巫謠感覺著男人的手指在髮間穿梭,糾結的長髮逐漸梳通,他的心也被男人梳得一往情深。
不是第一次被殤梳頭,但每次梳頭都會讓他的心被殤的溫柔熨貼過,殤自己對頭髮不甚用心,但每次整理他的頭髮時,總是像現在這樣溫柔擦乾、仔細梳順,連辮子也是,每綁一點就看著他,生怕動作太大扯痛了。
他沒那麼經不起痛,可是不患比他還更在乎的感覺,他很喜歡。
有機會,他也想幫不患整理他的髮,那頭隱隱有白絲的髮,讓他想珍惜與不患的時間,如果能一直走下去便好、如果死神打算帶走不患那也不要緊,他跟著不患便是了。
「巫謠,我跟你說。」
「嗯?」
「你要好好整理好頭髮啦!」
「好。」
「等等想去哪走走?」
「什麼都好。」
「什麼都可以嗎?」
「殤怎麼想?」
「等等逛夜市,有些這裡才有的小吃想讓你嚐嚐。」
「好。」
綁好最後一條辮子,殤不患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不常整理阿浪的髮,但綁辮子的技巧沒生疏,阿浪的辮子被他綁得又好看又堅固,他真厲害!
而且,梳洗過的阿浪有種淡淡的香,用的是客棧提供的皂角,也沒用什麼花露香水,但阿浪身上的香氣清雅,與他的髮一樣香而不膩,他說不上這香氣的具體描述,就是覺得聞了便想到浪巫謠罷了。
確認辮子綁好,浪巫謠轉過身面對殤不患,執起梳子看著男人披散的髮一臉認真的模樣,就算殤不患再遲鈍也明白了。
「巫謠,你要幫我束髮?」
樂師點點頭,目光緊盯著男人的髮。
「這樣會麻煩到你吧?」
樂師搖搖頭,目光緊追著額前一根白髮。
「那就拜託你啦,巫謠!」
看著樂師點點頭,眼中散發出對自己頭髮的躍躍欲試,殤不患笑著轉過身,讓他喜歡的人幫自己束髮戴冠。
嗯很好,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之後夜市的活動也要讓巫謠高興才行啊,哦!
為自己加油打氣,殤不患放鬆身體,邊思索等等優先拜訪的攤位順序,期待給樂師製造更多美好回憶。
*
夕陽無限好,染出一片晚霞。
夜市攤販逐漸點起代表開賣的燈火,小小的攤子熱氣蒸騰,攤家撈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隨手抹把臉,便又急急忙忙的投入事前準備,以便隨時接受客人點單。
與樂師一同踏入夜市,殤不患單手拿著工作人員送給他的簡易攤位地圖,努力辨認現在位置,一旁的浪巫謠左顧右盼,連背上的琵琶也跟著主人四處張望。
「阿浪,想吃什麼?」
肩碰肩的直接貼近樂師,殤不患把地圖攤在浪巫謠眼前,他做得隨意自然,反而讓樂師消下的燥熱再度涌上雙頰,浪巫謠試著把注意力放在地圖上,肩上的溫度卻更敏感了。
「……都好。」
「真的?」
「嗯。」
「那我決定?」
「嗯。」
「那就……往這走。」
看看地圖,再看看方位,殤不患捲起地圖一把插在腰間,順手就牽上浪巫謠塗著艷紅指彩的手,往目標攤位過去,樂師強作鎮定,但紅透的臉已經出賣了樂師的心情。
他們買了地瓜球,炸得酥脆的黃金小球很適合一口一顆,不一會兒便吃完了;他們還買了糖葫蘆,東離的糖葫蘆用番茄做的,酸中帶甜的口感與糖漿相合,男人一面嫌酸一面大口咬下,看得樂師覺得有趣,忍不住輕輕笑著。
他們買了仙女棒,聽老闆說這煙火小巧精緻,燒起來好看,男人買了幾支仙女棒,在指定的廣場與樂師一起點燃,小小的花火自仙女棒上綻放,照亮彼此的臉龐,也照出樂師難得一見的笑容,男人看得心跳加快,覺得人比花嬌這話所言不虛。
他們也買了兩種珍珠顏色的珍奶,黑色珍珠口感Q彈、白色珍珠小而易化,奶茶就是茶葉跟牛奶調的,喝起來很過癮,樂師鼓起雙頰用力吸珍珠的模樣也好看,男人喝著喝著差點打翻珍奶,引來魔性琵琶的吐槽。
他們走到巧克力香蕉的攤位,樂師對攤位上的巧克力香蕉插畫很是好奇,漂亮的翠眼閃著求知的光,想想也吃得差不多了,殤不患便越過樂師直接點單。
「老闆,來一份。」
「好咧!」
接到點單,老闆朝氣十足的回了一聲,手上動作不停,香蕉插串、沾巧克力醬、灑堅果顆粒一氣呵成,殤不患把錢放在老闆面前後接過後,離開攤位直接把巧克力香蕉遞給樂師。「來,嚐嚐。」
小心接過巧克力香蕉,沒見過這長條帶彎的吃食,浪巫謠好奇的轉動觀看,歪頭想了一下後露出頓悟表情,張口便把香蕉前端一口咬下咀嚼。
「……甜甜的。」
「………………喔、呃,對。」
看完浪巫謠食用香蕉的過程,殤不患只覺得樂師吃香蕉的樣子那麼無辜又那麼旖旎,當樂師張開粉嫩唇瓣含向香蕉的一端時,他竟然想著如果是他的……啊冷靜冷靜!
他今天的目標是跟阿浪告白,才、才不是想一些不太妥當的事呢!殤不患自行內心譴責一番,卻下意識的摸了摸放在身上內袋、以防萬一用的什麼--
「殤?」
「沒事!」
浪巫謠好奇的歪著頭看殤不患,自方才起,殤不患一下傻笑一下皺眉的,難道是殤肚子餓了?看著自己吃一半的巧克力香蕉,浪巫謠毫不猶豫的送到男人面前,「殤也吃。」
「噢,我開動了!」
湊過去一口吃完,看到樂師嘴邊沾了殘餘的巧克力醬,艷麗無雙的美貌霎時黯淡下來,雖然在他眼中阿浪不管怎麼樣都可愛,不過、他還是想要……
--阿浪嘴邊的巧克力,到底是什麼滋味?
感覺眼前變暗,浪巫謠抬頭,正好被殤不患單手捧住一側面頰,男人帶繭的手指粗糙但溫暖,有點癢癢的,青年瞪大雙眼,任由男人以拇指擦過唇角,收回手在他眼前舔過拇指。
就只是個擦嘴的動作,殤卻以指拭過,還、還在他面前舔食著!心跳加速,浪巫謠害羞的轉過頭,不敢直視男人的臉。
「啊、阿浪我、我不是故意的!」
「……無事。」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行為有多孟浪,殤不患急忙的道歉,只見青年抬眼看向自己,對上視線認真開口,「殤,別對其他人這樣做。」
「我不會對其他人做!」
「可是你對我做?」
「我只想對你做啊!」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
努力解釋的結果就是直接告白,殤不患懊惱的抱著頭,深刻的體驗什麼是計畫趕不上變化。本來想選個風景優美人煙稀少的地方,很認真的告白的,結果卻是這樣脫口而出,唉。
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殤不患看著青年剔透的翠玉眼眸,按著自己的左胸口努力表達,這份為青年擺動的情。
「浪巫謠,我喜歡你。」
「我--」
「等等,讓我說完。」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但告白內容一定要對!氣勢一定要足!怎麼樣都要讓阿浪感受到他的誠意!從懷裡掏出逛夜市時,偷偷買的木梳送到浪巫謠眼前,殤不患試著用自己所能明白的詞語竭盡所能。
「初次遇見你,我就受你吸引。你如此好,越認識你便越想著你,越想著你便越想與你一同走下去。」
「可是待在我身邊很危險。不想你也遭遇危險,我想過,那就直接放手吧?可我做不到,我想要從你口中聽得一個答案:你是否也與我一樣想法?」
深呼吸一口氣,殤不患直接攤開心意。
「我想要你,想與你在一起,你呢?」
說完這番話,殤不患才察覺自己汗流浹背,他努力把對阿浪的心情用話語傳達,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等待了。
等待怎麼如此漫長呢?他想,他等了很久,因為阿浪都沒有說話,他生氣了嗎?他討厭了嗎?他會回應我嗎?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內攪和,讓男人有些熬不住想開口說點什麼,手上的木梳被取走了。
簡單的木梳,甫入手卻有溫潤手感,沒有太多雕琢的梳子,僅在一角刻上玫瑰,反而顯露出木梳的典雅,不起眼的梳子卻處處透出用心的細節,挑得這麼仔細、還要小心別被自己發現,殤真的是……。浪巫謠握緊木梳露出了美麗微笑,只能點頭、點頭、再點頭。
「欸、巫謠?你、我、我們……」
殤不患看著樂師笑著不斷點頭,陷入一番混亂,他伸出手,想握住卻不敢確定。阿浪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是他最想要的那個答案嗎?
「巫謠,拜託了,」他猜他現在很激動,因為他的聲音有點顫抖。「用我能懂的方式,告訴我。」
他的手被握住了。
「殤。」
「是?」
「不患。」
「我在!」
「巫謠喜歡不患,喜歡。」
握緊男人的手,浪巫謠笑得肆意燦爛,站在不患身邊,他以為他看清楚不患投身大義的行動,也認為能做為不患的搭檔,為其出力已是幸福,但他還是低估了男人的意外性。
原來男人心中有他,不是他的單相思。
「不患,抱抱。」
「好。」
話音方落,男人便把樂師直接拉入懷裡緊緊擁抱,清雅的香氣在鼻尖繚繞,男人雙臂圈緊樂師的韌腰,感受樂師的體溫。
巫謠在他懷裡了。
殤不患高興的想著,過程雖然驚險無比,幸虧得到美滿的結局,皆大歡--
「不患,這是什麼?」
懷裡的樂師握著從衣內暗袋掉出來的物事,一臉疑惑的望著自己,一只小葫蘆與一根小捲軸被放在樂師白皙的掌心裡,平凡無奇的東西卻在殤不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吞了口口水,艱難開口。
「是……藥水、跟插圖。」事已至此,殤不患直接在樂師面前揭曉用處,「想著萬一、我是說萬一!想與你共赴雲雨就能派上用場……」
越說越小聲,男人眼神飄移不敢看方才兩情相悅的戀人,但樂師聽出了男人的弦外之音,捧著男人臉頰扳向自己。
「不患,我們用吧!」
「啊?」
「巫謠想跟不患共渡春宵,不患不想嗎?」
「……想。」
臉龐逐漸靠近,在唇與唇即將接觸的剎那--
「咳咳,很抱歉打斷你們一下。聆牙我很高興兩位兩情相悅,但是你們在夜市裡你濃我濃的樣子已經有人圍觀了。」
身為一把從頭被閃到尾的言靈琵琶,聆牙冒著會被樂師刷弦的命運勇敢發言。
「如果要進行人與人之間深入交流,請選擇正確的地方進行啊啊啊啊好痛啦阿浪我說的是實話啊------」
知道聆牙說得很有道理,但被一語戳破的困窘也讓浪巫謠覺得很是不妥。刷完弦,樂師背回琵琶後,牽著男人的手直接往某方向前行。
「巫謠?」
「我們回客棧。」
樂師背對自己,無法看清樂師表情,但紅透的耳根早已出賣樂師的心思,殤不患笑了出來,跟著樂師一道離開。
等下一定要讓巫謠舒服!殤不患為自己加油打氣,思考等下先拿春宮圖惡補一番,務必、絕對,要給兩人一個美好的夜晚!
嗯,殤不患,上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