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不患x浪巫謠
※原作線
※梗源:https://www.plurk.com/p/ns4fa7
※原作線
※梗源:https://www.plurk.com/p/ns4fa7
20.回憶中的他
他坐在桌前雙手支著臉,興味盎然的看著男人保養著兵器。
男人對自己的夥伴很慎重,木製的劍從擦拭、塗漆、上油不假手他人,看起來像是稚子玩耍時的玩具,在男人手上便是神兵利器。
『我氣性俗燥,要時時提醒自己也很麻煩,有這劍可方便啦!』
確實,男人武功如此之高,放眼西幽無人可及。浪巫謠歪歪頭,看著男人的手穩定的持著拙劍,有條不紊的動作有男人獨有的節奏,他看得安心,支著臉的手交疊,轉為枕著臂彎的姿勢。
「累了?先歇著?」
不要。他沒有開口,但那雙翠玉眼眸裡的不悅宛若實質刺向男人,後者被這眼光看得心頭柔軟,粗礪的指撥開掩蓋雙眼的碎髮,沿著輪廓順手將髮絲撥至耳後,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手指滑下,溫熱的掌捧上溫涼的頰。
看著順勢枕入自己掌裡的樂師,殤不患啞然失笑,他的樂師對他全然信任,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便讓他內心翻騰不已,總想著跟樂師有多一些彼此的時光。思及此,殤不患放下拙劍,對樂師笑著伸出雙手,「巫謠。」
與他心意相通的樂師自然明白他的呼喚,當浪巫謠坐在他的懷裡、焰色頭顱枕著他的左胸時,他以指做梳,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樂師帶著弧度的髮。
「頭髮,長了呢!」
「嗯。」
「比那時長了,真快啊!」
長長的髮絲自殤不患的掌裡流瀉而下,他看著眼前的髮絲感嘆著,樂師抬頭,心疼的目光落在他的髮上,「白了。」
比當初遇到不患時,白髮更多了。浪巫謠摸著黑裡含白的髮,想到當年這個男人一身玄黑,肆無忌憚的闖入宮中奪劍時,他記得,男人濃重的黑成為他最初的印象。
黑帷帽、黑錦袍,在西幽與禍世螟蝗齊名的啖劍太歲作風大膽張狂,那樣具有存在感的人,嘯狂狷說他是無視規則的惡人──惡?
那一拳、一掌、一踢、一踏,全都告訴他惡非惡,凜然偉岸的男人,從他眼裡就能窺視其堅定不移的意志,相對他的軟弱是可笑極了。但男人從未笑過自己,他在男人眼中,從頭到尾都是「浪巫謠」。
漆黑的外在有著潔白的信念,與他那時一身的白袍卻徬徨的心有著極大差異,他是嚮往的,才會在決定走向自己的道路時,最想要去的,便是殤不患的身邊……
溫熱的觸感落在頭頂,他慢了半拍才意識到男人吻了吻他的頭、結實有力的臂膀圈著他的腰,而男人上一刻還握著拙劍的手現在正繞著樂師的髮絲把玩著,焰色髮絲一圈又一圈的繞在小指上,在男人手裡抹出鮮亮的色調。
「我們一起變白,不就得了?」
貌似漫不經心,但他知道男人一諾抵萬金的性格,這個人講話很不客氣,可是細細品來卻有著不患風格的溫柔,是他最喜歡的真實坦蕩。浪巫謠看著男人對自己頭髮各種擺弄,枕著男人的胸膛任其所為,對他而言,跟不患在一起,什麼都不無聊的。
懷裡的身軀溫涼而柔軟,殤不患慢慢鬆開樂師的髮,撈起一束髮絲慢慢的打起髮辮。他的手指不算靈活,但勝在動作俐落穩定,雖然綁得緩慢,但綁得好看。
他想起最初看見的浪巫謠。
巫謠以為,宮中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但是,他第一次見到有著魔性嗓音的樂師,是他在涼亭附近,聽著樂師與天命對談時。
茫然無措的聲音滿是迷惘,曾聽說在酒樓吟唱的樂師歌聲有著吸引人心的魔性,他悄悄的靠近,便看見一身白衣的焰髮青年如孩童般問著天命,「還能,再見到你嗎?」
惹人憐愛,但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握著傘,望著白衣樂師離開涼亭踏入雨中,細密的雨落了下來,雨霧朦朧中,樂師孤寂的背影讓人有些不忍。
後來,在宮中盜取萬世神伏時,白衣樂師飛身上來的模樣憤怒又傷心,樂師想質問天命,但他搶上前與這人短兵相接。一交手他便明白,樂師還是樂師,可惜他已成為嘲風的籠裡黃鶯,那就別多管閒事。
樂師在他的邀請裡看清真相後離去,他不是毫無感覺的。他本來以為就是萍水相逢,沒想到浪巫謠出現在自己眼前,甚至選擇了艱苦但自由的道,然後成為他的搭檔,再然後……他的臂彎成為西幽鳳鳥的居所,直至今日。
束好髮辮,殤不患滿意的端詳了下,興沖沖的跟樂師分享他的手藝,「還不錯吧?」
「好看。」
「繼續綁了?」
「好。」
樂師點點頭,猝不及防的啄了下男人的唇,在男人呆愣的眼神中,紅著臉小小聲的說,「……白了也要綁。」
男人呆滯的眼神漸漸盈滿柔情,他圈緊懷裡的鳳鳥,英武的臉貼上樂師羞紅的臉,在樂師眼前將髮辮與自己的髮一併握在手上。
「我幫你綁,你幫我綁,咱們就這樣過了。」
「好。」
他的巫謠真是可愛呢!在殤不患輕輕捧著樂師臉頰扳向自己時,樂師眨眨眼後,自然而然的閉上雙眼向男人抬頭。水潤的唇瓣有些白,得讓它有點健康的紅潤才好──殤不患吻上這份柔軟,與他的樂師交換著吻。
「……該安置了。」
貼得極近,彼此的慾望自是無所遁形,殤不患啞著聲提出隱晦的邀請,他懷裡的鳳鳥便抱緊他的肩,以不間斷的吻作為答覆。
──好。
夜幕低垂,情人間的活動才正要開始。
【END】